上世纪70年代,考古队在挖掘秦公一号墓时发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第2层台基处出现了20具无棺无椁、杂乱无章的人骨遗骸,即便过了两千年,尸骸惨状仍令人背后发冷。随后,考古队又发现了一百多具装着尸骸的木箱木匣,但专家研究后却推断:这些人是自愿的!
人殉作为一种葬俗,十分残忍,为了墓主人理想的“阴间生活”,而杀戮活人以为祭品。这秦公一号墓中殉葬近两百活人,为何专家却说是自愿呢?
想知道背后的原因,不如看看这座秦公一号墓的特别之处。
秦公一号墓的发掘,在中国考古史上意义重大。一座古墓就占据了“五个之最”。
它是目前我国发掘最大的先秦墓葬,占地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距今已有多年历史;墓内殉人是中国自西周以来发现殉人最多的墓葬,有具之多;墓中的“黄肠题凑”椁具是中国迄今发掘周秦时代等级最高的葬具实物,而且两千多年后仍旧散发着香味;椁室两壁外侧的木碑是中国墓葬史上最早的墓碑实物;出土的石磬是中国发现最早刻有铭文的石磬。
而这样一座大墓的现世过程也非常传奇。
年,随着秦始皇兵马俑被农民打井时意外发现,对秦以及先秦的考古热就席卷开来。那对于秦的研究中,种种问题浮现出来。
其中焦点之一,就是秦国的重要都城雍城在何处。
在周孝王时秦人的祖先居住在西犬丘以畜牧业为生,也就是今天的甘肃礼县一带,后来,秦人“九都八迁”,不断地将都城向东迁移。而雍城是秦国定都时间最长的都城,曾有19位秦国国君在此执政,为秦国统一六国的强国奠定了重要基础。因此,雍城也成为了上个世纪考古队勘察的重点地点。
但考古队在陕西到处走访考察,却毫无所获。最后还是走到宝鸡凤翔南指挥村,听当地农民说有一块地无论雨水多寡肥料多少都难以获得收成,而且土壤颜色很怪,考古队才以此为线索找到了一座总面积平方米的古墓葬,这就是“秦公一号墓”。
在之后10年间,考古队对秦公一号墓进行了系统性发掘,可惜的是,这座墓葬上竟有个盗洞,追溯之下,从汉代到明清时期,都有盗墓贼下墓探宝。
但即便墓中的青铜重器几乎被盗空,这座墓葬仍旧出土了各种文物多件。其中,被盗墓贼当做玉石盗出却又被丢弃在盗洞里的石磬,更是以“共桓是嗣”等多个篆文,证明了这座大墓的主人正是“秦共公和秦桓公的继承人”,即秦景公!
秦景公是秦桓公的长子,秦穆公四世孙,秦立国后第13代国君,在雍城享国的第8位国君。秦景公在位40余年,而且当时秦国已定都在余年,国力得到了极大发展,这也难怪他的地下宫殿如此庞大、奢华且威风凛凛了。
在秦公一号墓考古发掘的基础上,另外几路考古队也在宝鸡凤翔县发现了十几座秦国古墓。如此一来,秦雍城遗址,包括墓葬和其他居住区遗迹,渐渐地浮现在了世人眼前。
此话不讲,就当考古队被秦公一号墓的规模震惊时,却也发现了这座墓葬中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考古队员先在大墓第2层台基处,发现了一个狰狞的头骨,他嘴巴大张,好像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什么。在头骨发现不远处,又找到了一节折断的胳膊残骸……
而这之后,又有19具凌乱的尸骸被发现。
但这不是全部,考古队在秦公一号大墓最底层的主椁室旁发现了整整个棺木。棺木被打开后,里面全是蜷缩下肢的人。其中有72具尸骸比较靠近棺椁室,棺木大而宽厚,属于“箱殉”。而其他94具,则是细长狭窄,质地单薄的棺木,被称为“匣殉”。
台基和墓底,两类随葬尸骸截然不同的,而考古学家也做出了截然不同的推断:一种是屠杀,一类是自愿。
而专家做出这样的推断,少不了尸骸出土时的情况。
台基上的凌乱人骨根据发掘时的惨状推测,这些人是人牲,是殉葬制度中最悲惨的牺牲品。
他们的存在,只不过是供奉祖先,沟通神灵的祭品,和牛羊猪等没有差别,而他们的来源,正是战俘或奴隶。他们死于毫无怜悯的屠杀。
而坑底墓主人棺椁旁的,却是人殉。72具箱殉,很可能是身份稍高的姬妾和近臣。而匣子中的,则是阴间仍要卑躬屈膝进行服侍的丫鬟仆人……
墓底层的尸骸基本没有外伤痕迹,形态以比较安详,而且根据当时“岁以髹漆”的葬俗来看(死者多少岁,就会在棺木上刷多少层漆),这群殉人年龄最大的50岁左右,最小的只有十几岁。这样的年龄差,也符合专家们对殉人身份的推测。
后来,经过检验,专家们在这些骨骸中,发现了严重超标的汞元素和砷元素。也就是说,这些殉葬者,可能是集体服毒后死亡殉葬。
但专家们虽然做出“自愿”的推测,但实际上,只不过是相较于人牲的被屠杀,他们是有一定自主性的。而这,也是根据同为前秦国君秦穆公的一则轶闻推测的。
秦穆公他跟大臣们一起饮酒,喝到兴起,说到了阴间生活上,并询问到:咱们君臣感情这么好,活的时候可以一起饮酒,那死了也要在一起啊。
一群大臣于是连连附和,说愿意随国君一起死。
原本是戏言,但没想到,秦穆公死后,秦康公即位,拿着名单找当年的大臣兑现同死的承诺。于是,大臣们只得纷纷殉死,其中最可惜的是子车奄息、子车仲行、子车针虎,他们三兄弟号称“三良“,在秦国威望极高……
但虽然是“自愿”,但即便是三良,仍旧在殉葬之前吓得两股战战,再不复喝醉酒时的豪言壮志。
如此一来,可以推断,秦公一号墓的人殉,也应该是半承诺、半逼迫的类似的操作。但真到了牺牲自己的性命只为了去另一个世界继续做臣子、做奴才,真的会愿意吗?
对此,您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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