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看了陆珅一眼，开始怀疑我对下一代的教育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陆珅长这么大也没这么扯淡的事儿啊！
一定是前夫留给杨玖的基因有问题。
我的眼底酝酿风暴，可是杨玖一点也没看出来我压着火气，还拽着谢天放的手叫我去看他手上的戒指：「你看妈妈，我就把你给我的戒指给天放了。他妈妈留给他的戒指给我，你留给我的戒指给他，我们多心有灵犀。」
是啊是啊。
你的冤种亲妈的鸽子蛋，他的精明亲妈的小银环。
换谁都愿意去换。
长这么大还没人叫我吃过这种亏。
于是我一把把杨玖拽到我身后，杨玖一个冷不防，差点被我拽倒。「刘秘书，我说话不顶用了是吧？」
「妈妈！」
杨玖用力挣扎，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这么不尊重人！如果你非要当老古董老封建，那我也要住在外面不回来了！反正我是要嫁给天放的！我爱他！」
我气笑了，直接松开手，走到陆珅旁边，坐下，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今天你走了，我就做一回重男轻女的妈妈，把财产全部留给你哥。」
陆珅猛然咳嗽起来。
杨玖气得大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母子两个算计好的！走！天放！我们走！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狠的心！」
说罢，杨玖就拉着谢天放往外走。
陆珅终于咳完了，担忧地看着杨玖的背影，然后说：「她可没吃过苦。」
「那说明，不吃苦是不行的。」
3
第二天一大早，陆珅早早安排好了祭品，开车载我去墓园。
直到我和陆珅祭奠完毕，杨玖才挽着谢天放姗姗来迟。
杨玖有些畏缩，我正觉得她也不是无可救药，便看见她看了那个杨天放一眼，大言不惭：「妈妈，你为什么这么冷酷？居然不许我给爸爸上香！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阻止我尽孝心啊。你怎么能这样？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女儿吗？」
陆珅又咳嗽起来。
谢天放便说：「陆先生，您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不必插在玖玖和陆夫人之间，不给陆夫人说话的机会。我想想，您咳嗽是为了威胁陆夫人吧？是把财产交给玖玖就不给陆夫人养老的意思吧？」
陆珅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次应该是真岔气了。
「杨玖，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看着外人侮辱你妈妈的？」
「天放说的是实话啊！」杨玖梗着脖子反驳，「每次我和妈妈说话的时候，陆珅都会在旁边咳嗽，不就是威胁妈妈的意思吗？妈妈你放心，就算你重男轻女，就算你不把财产留给我，我和天放也会给你养老的。我是你的女儿啊。」
在杨玖看不见的角度，谢天放嘴角抖了抖。
「那你以后不要在我背后咳嗽了。」我看了陆珅一眼，他立刻止住了咳嗽，右手握拳抵住嘴巴。
然后我直接抽了杨玖一巴掌。
「这巴掌，就当你还了我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你给你爸上完香，就滚蛋吧。想要追求真爱，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脑子。」
杨玖捂着脸，红着眼睛，「啪」地一下跪在了前夫的坟前，呜咽起来：「爸爸，你泉下有知看看她！她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她就是个钻进钱眼里，连女儿都要打的怪物。我好后悔啊，为什么要跟着她走？为什么不留下来？她那么冷酷，那么无情，就应该一个人孤独终老！爸爸，你看看我啊！」
陆珅一脸的一言难尽。
我觉得他在嘲笑我。
也懒得跟杨玖多纠缠，便径直离开了。
陆珅跟在我后面，一路不语，直到上了车才说：「我查过那个男人了。」
「怎么说？」
「有点恶心。」
「我记得杨玖不是和你朋友卫时谈着恋爱吗？怎么突然和他分手了？」
陆珅又是一脸的一言难尽：「玖玖觉得……卫时是我朋友，我想通过卫时来控制她，所以和卫时分手了。」
「……那就祝她好运吧。」
4
回到陆家老宅的时候，卫时刚到。
他是我前夫世交的儿子，下午也会去一趟墓园。
见我和陆珅进门，他的眼神往后勾了勾。
我便叹了口气，说：「杨玖在墓园给她爸哭丧告我的状呢。」
卫时讪讪地笑了，试图安慰：「阿姨，玖玖年纪还小呢。」
「她这是有恃无恐，觉得我迟早得向她低头。」
正说着，刘秘书急匆匆地赶过来，带着手机叫我看热搜。
和杨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