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纳斯有湖怪吗?达罗西老人说,纯粹是扯淡!问世世代代居住在喀纳斯的图瓦人,谁曾见过湖怪?
达罗西,喀纳斯一位80多岁的图瓦老猎人。他直言,喀纳斯是个宁静的地方,山林宁静,湖面宁静,人也过着宁静的日子。自从年光明日报报道了湖怪之说,宁静的喀纳斯湖就再也没有了宁静。
★喀纳斯与图瓦人图瓦不是一个独立的少数民族,而是蒙古族的一个古老分支。
图瓦相传,当年成吉思汗西征时,曾经在喀纳斯湖畔驻扎休整。因饮用此水,此湖即被称为喀纳乌斯,即可汗之水。
后来,传说成吉思汗死后葬于此湖,作为成吉思汗亲兵的图瓦人就在喀纳斯湖畔驻军守陵,组建了喀纳斯、禾木和白哈三个古村落。
达罗西老人就是古村落当年的猎手之一。
达罗西老人说,喀纳斯湖是世界上最僻静的地方。这里远离人烟,是天荒地老的宁静之地。成吉思汗所以选中此湖为寝陵,就是因为这里宁静。那是因为成吉思汗一生征战,戎马倥偬,轰轰烈烈,因而要彻底找一个最宁静的地方休息。
★喀纳斯湖洪波频起达罗西说,平静,是喀纳斯湖的本色。宁静,是喀纳斯地区的气氛。雪山,永远是宁静而威严地屹立在远方;森林永远宁静地覆盖着群山;草原永远是宁静的牧场。
图瓦古寨的老人说,至于喀纳斯湖,宁静就是它的本性。它是成吉思汗沉睡的面容,是成吉思汗不理世事的心态。
但是,宁静的喀纳斯湖水也会忽然间洪波涌起,但绝非白浪滔天,而是稍纵即逝,就像是沉睡在湖底的成吉思汗忽然翻了个身,带动湖水起了一个涌浪,然后就会悄然消失,回归宁静。不,是洪波消失后湖水更加宁静。
达罗西老人说,他从小淘气,尤其是对神秘的喀纳斯湖,抱着极大的好奇。那些在图瓦人中流传的传说,对他有着无限的诱惑,所以,少年时期的他经常到喀纳斯湖畔玩耍,实际上是想窥探有关成吉思汗陵的奥秘。
于是,他多次看见平静的湖面忽然洪波涌起,甚至浪花翻卷,但却没有任何其他发现。因为洪波过后,湖面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他忍不住常常要回家对老人叙说他的发现。却常常遭到老人的严厉呵斥,告诫他无论看见了什么,都不准对外人胡说。
达罗西老人说,我只是多次看见静静的湖水忽然洪波涌起而已,根本没有看见什么,怎么能对外胡说呢?
但身为图瓦头人的爸爸还是摘下墙上的皮鞭,狠狠地抽了他三鞭子,以示对他胆敢胡说的惩戒!
★小伙伴们的牛羊经常在湖畔消失少年达罗西是个越被大人禁止,越要探寻到底的孩子。是不是逆反他不知道,但是探索究竟,窥察谜底倒是本心。
他有解谜的办法,那就是偷偷邀请少年伙伴到湖畔牧放牛马羊。
一般情况下,图瓦的大人是不准许孩子到湖畔去放牧的。但是孩子们个个无法无天,玩起来,哪有什么不敢去地方!
为此,少年达罗西知道了许多秘密——小伙伴们在湖畔牧放的牛马羊,都会莫名其妙地失踪。
小伙伴们赌咒发誓,自己放牧的牲口就是无缘无故地凭空消失了。从来没有哈熊来偷牛马,也没有雪豹和狼来偷羊。可是自己牲口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没了。
达罗西对少年同伴们的话半信半疑。难道这喀纳斯湖果真这么神秘莫测?难道他们的牛马都被喀纳斯湖吞噬了?
★湖波涌起后,岸边又有牛马凭空消失了达罗西心生狐疑,恐惧地看了一眼平静无波的湖面,又看看湖滩。这一片湖滩水清草茂,无论是牛马羊都各自占据一片区域咔嚓咔嚓地掠食着青草。
忽然,达罗西发现静静的喀纳斯湖面骤然凸起了一道大大的浪涌,就好像电视里演的钱塘江大潮的潮头,足有几米高。达罗西睁大眼睛想看明白究竟是谁的巨手推起了这么高的一道浪涌,但是,什么也没有。
孩子们也都被湖中突起的浪涌惊呆了,纷纷手指浪涌惊呼。
湖上没有风,因而浪涌没有任何喧哗,却恐怖地快速向着岸边推进。岸边有一头吃草的牛,一匹饮水的马。牛眯着眼睛照常伸出舌头大口地掠草吃。马儿警惕,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湖中向岸边推来的浪涌。
浪涌推到岸边,哗然大响。有的孩子害怕,惊叫一声逃向高处。独有达罗西目不转睛地盯着浪涌。然而浪涌推到岸边二三米远后,立即哗然退回湖中。清清的浪涌变成了浑浊的回水,再无任何声息。然后,浪涌由大变小,湖面渐渐平复,回归了平静。
两个孩子忽然惊叫起来。方才在水边吃草的牛和饮水的马没了!那是他们家的牲畜!可是查遍牛群和马群,再也没有这头牛和这匹马了!孩子们急忙帮着寻找。到处都没有。其他的牛马羊仍然在静静地吃草,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什么浪涌!
所有的孩子都确认,谁也没有看见哈熊、雪豹和狼前来猎捕。甚至远处还有几头马鹿和驼鹿也平安无事呢!
★图瓦人重祭湖神消息传回了图瓦人村寨,头人老爹没来得及用皮鞭惩罚达罗西,就立刻召集三个村的头人和耆老召开会议,决定隆重祭湖。
祭湖,实际上是祭祀成吉思汗老祖,以及天公地母湖中龙王一众神灵。
图瓦老人们认定:是沉睡在湖中的成吉思汗老祖醒来,想念他的图瓦亲兵了,因此派遣湖中的虾兵蟹将,推波逐浪,劫走了孩子们在湖边牧放的牛马。意在通知图瓦人:老祖惦记着你们呢!
祭祀很隆重。达罗西说,他生长十几岁,第一次看见这次祭湖用的是屠杀的青牛白马和绵羊。牛马羊没有剥皮,也没有褪毛,只是杀死了,让它们跪卧在湖边的地面上。
达罗西的父亲大声致祭辞,然后是敲锣打鼓吹唢呐。所有参加祭祀的图瓦人全都朝着湖水跪拜。
达罗西躲在湖岸高处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他看到,锣鼓唢呐响时,远处玻璃一样平静的湖面上忽然凸起一道浪涌,然后变成一个很大的漏斗样的漩涡,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因为没有任何浪花,且无声无息。但是那道浪涌和漩涡很快就消失了。湖面又平静下来。
★浪涌再起,祭品瞬间没了达罗西这次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图瓦头人的父亲,他害怕挨皮鞭。他记住了,自己这几年挨皮鞭的原因,都是因为他说喀纳斯湖如何如何。
他叫上几名伙伴,悄悄地潜回喀纳斯湖畔。可是,这次湖面上异常宁静。天上没有一丝儿风,湖面水波不兴。宁静的湖面折射着几种颜色,青、蓝、绿、黄,还有飘荡的朵朵白云。
一直等到日傍西山,湖面整个昏暗下来了,依然是湖面宁静异常。身边的几名小伙伴觉得没意思,竟然趴在地上呼呼地睡着了。
忽然靠近祭祀台的湖中涌起了一道二三米高的浪涌,虽然达罗西居高临下,但依然看得出那道浪涌犹如一道十多米宽三四米高的水的城墙。
浪涌无声且快速地向着祭台推进。须臾间浪涌冲向岸边,轰然作响,浪涌没过了祭台,又瞬间哗然退去。
然而,祭祀用的一头牛一匹马一只羊,瞬间消失。湖面只是退回去的浪涌。退回去的浪涌一片浑浊,什么也看不清。
达罗西急忙喊醒伙伴们,大家揉着惺忪的睡眼,只看见湖边浑浊的水色和湖中渐渐平复的浪涌。再看岸边祭台:祭祀的牛马羊全部消失了。
这些贡品哪里去了?达罗西无声地坚定地伸出手指,指着越来越平静的湖面。
所有小伙伴豁然开朗:原来,我们丢失的牛马羊,都被湖中涌起的洪波吞噬了!
★洪波忽起,礁岩洗脚的大人忽然失踪了孩子们谁也没敢对大人说出自己的发现。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说了,说不定也会像达罗西一样挨一顿皮鞭的惩罚。
而大人们也没有议论,仿佛他们知道那些那些牛马羊的祭品的归宿似的。
三年后的某天,达罗西发现父亲带领三个图瓦人村寨的村长耆老在湖畔商量对喀纳斯湖进行大祭的相关事宜。一位年轻些的村官坐在水边的礁石上洗脚。
大家讨论的正当热烈,谁也没有发现湖中洪波涌起,一道三四米高的水墙向着岸边无声地快速推进,轰然上岸。骇得几人惊叫一声迅速后退。然而,洪波上岸后迅速退回。清澈的浪涌变成了浑浊的水波,越来越小,终于变成了暗涌,然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时人们才发现,坐在礁石上洗脚的人没了,失踪了!
人们发现,只是瞬间的无声洪波浪涌而已,人怎么就没了呢?而且还是个村官!
大家疑惑地相询:只是看见洪波无声涌起,水中并无一物!
第三天,三个图瓦村人再次在喀纳斯湖畔进行大祭。
达罗西老人讲述完了,问我:你说,喀纳斯湖哪来的水怪?谁看见了?(作者简介:王天祥,高级记者、作家,出版长篇小说等各种专著42部,撰写电视剧多集,创作历史、文化、风光、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发表网络文章一千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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