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阳县街上有个李家,说起这个李家啊,桓阳县没有一人不竖大拇指的。李家是做渔业买卖的,家里承包了县里好几个大鱼塘,靠养鱼技术发的家。早年间的桓阳县可是“远近闻名”的贫困县,县里的光棍那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临近几个县城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吃苦受罪。
可李家靠养鱼发家后,大公无私地将自家养鱼技术无偿分享给县里乡亲,从此桓阳县才慢慢甩掉了贫困标志,周边邻县的人家都以跟桓阳结亲为荣。
不过李家虽人好心善,可天不眷顾,李家夫人早年视察鱼塘的时候不慎跌落鱼塘就此殒命,可怜李家小儿不足3岁便没了母亲,李家老夫人因伤心过度,没过两年也就撒手人寰。
李家老爷只能再纳一房夫人,李家新夫人是邻县绸缎商人之女,自小被家里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有一点小娇气可人整体也是温婉贤淑,嫁过来后照顾李家一家起居,对李家小儿也算视如己出,日子平淡却也融洽。
这天,李家新夫人跟往常一样,正在忙活招呼李家小儿吃饭,小儿吃着吃着就开始淘气起来,新夫人本是未生养过的,闹久了就有点失去耐心了,本想随了他去,不管他吃饭了。可李家小儿忽然从背后抱了她一下,喊了声“娘亲”,新夫人过门后,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唤自己,心中暖意陡生,刚刚的愤怒也瞬间消失。眼里全是爱意地将他抱在腿上,耐心地喂他吃饭。
吃过饭后,新夫人坐在廊下,脑子里总在重复刚刚继子抱她唤她娘亲的情形,是啊,要是我也生一个,不就天天都是这样的情形了吗?可老爷说过,近几年不考虑再要孩子的事情,说是怕伤了小儿的心,要等小儿稍大点再考虑。想到这,新夫人又垂下眼帘,黯然神伤。
不久就是清明,这天李家老爷突有急事,不能亲自上坟,便嘱咐李家夫人携李家小儿一同前去,祭拜李家前夫人和李家老妇人。新夫人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满满装了一大篮祭品后就带着李家小儿前去。
到了坟地,新夫人看到两位已故者的坟堆草头有些许茂盛,便亲自挽起衣袖将墓碑周围的杂草一一拔除干净,还带着小儿跟他娘亲和奶奶说了好一会话,才慢慢离去。这天夜里,新夫人在梦中又来到了白天的坟地,看到李家老夫人坐在坟前的一把椅子上,她对新夫人说:今天看到你带着孙儿前来祭拜,心里无甚感慨。
原本担心自己走了之后新过门的娘子会薄待他,今日看来你对他极好,这样我跟他娘在地下也能安心了。你好好与我儿生活,下个月十五再带我孙儿来看看我们,说罢就没影了。新夫人醒后对梦境记忆犹新,她暗暗记下了老夫人的叮嘱。
转眼就到了下月十五,这天吃过午饭,她就带着李家小儿往山上走去,还是和上次一样,照旧满满的贡品和日常的问候。等待天色已晚才带着小儿下山回家,夜里梦中,她又看到了老夫人,老夫人慈眉善目的说,你做得很好,很守信用,我知道你的心愿,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放心吧,我会托梦跟我儿说的,他会成全你的,说罢就离去了。
果不其然,两个月过后,新夫人察觉自己月信未至,找来郎中一问,才知自己已有身孕,李老爷也甚为开心,李家新夫人这下真是心愿得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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