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元前年度左右,周武王灭掉了殷商王朝,开始了周纪元。商王朝的灭亡,除了商纣王在殷商后期沉迷酒色,长夜之饮外,更重要的是长期的不理国事,对人民强征暴虐才是导致其灭亡的最主要的原因。
武王伐纣图因为有了商朝灭亡带来的教训,周朝的统治者夸大了酒的社会作用,并对酒设置了很多的规矩,制定了很多的制度。在大力发展酵酒业的同时,又从礼的角度对饮酒的习俗,饮酒的礼节,饮酒的场所等都有了强制性的规定。同时对酒进行了分门别类,不同的酒有不同的用途;并设立了酒官、酒人等各种专门的管理人员;把周王朝酒文化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武王与周公西周初年,周王朝建立起了诸侯国。构成了以周天子为首、多个诸侯并存的诸侯制度。由于每个诸侯国所处的地理位置和经济发展的不同,酿酒业出现了参差不齐、多样发展的局面。作为最高统治阶层的周天子,不会允许商纣的情况在自己的手里产生,所以他严格控制各封国里的诸侯,由周公发布了史上第一部禁酒令《酒诰》。这篇禁酒令以商为鉴,明为周公对康叔的规劝和教导之文,实际上却是告诫各诸侯国:饮酒要节制。要清醒地认识到酗酒可以使人“大乱丧德”,并要求封国执政人员强制推行断酒政策,用最严厉的手段来惩罚饮酒过量的人,这就是“刚制于酒”强权命令。因此,从这些我们也可以看出,周王朝统治者对饮酒问题有着足够的重视,并把饮酒的问题上升到政治的高度上来,上升到国家命运的高度上来。然后从国家的层面,把周王朝所辖范围内的酿酒业和饮酒活动全部划入国家规制。
周公像但是,再怎么管制,酒还是要喝的。
首先,祭祀时可以饮酒。“国之大事,在祀在戎。”,酒是祭祀活动中的重要祭品。天子之祭主要是于祭天地、祭祖先、祭四时、祭四方和祭五祀;诸侯之祭主要是祭山川和祭五祀;大夫祭五祀;士祭其先。此外,在祈年求丰、报赛迎神中也都会把酒摆在最醒目的位置。
在《诗经·大雅·旱麓》中云:“清酒既载,骍牡既备,以享以祀,以介景福。”《诗经·周颂·丰年》也这样记载:“为酒为醴,烝畀祖妣”。还有太多关于祭祀与酒的诗句,在风雅颂里,散发着她们的芳香。
周朝王周边的势力商周两代在祭祀上都把“鬯酒”用于祭祀。不过商朝用的是“鬯酒”;周王朝在商朝制“鬯酒”的基础上,又加入了郁草,调和成了“郁鬯”。所以在《周礼·春官宗伯》有郁人一职,谓:“凡祭祀,宾客之裸事,和郁鬯以实彝而阵陈之”。(而在做斋事的时候,各诸侯都是用“秬鬯”。“凡王之齐事,共其秬鬯”就体现在这里)
古时宴饮图但是祭祀时用的酒都被祭祀者倒在地上了(祭天地时需要酹酒在地),祭祀完了以后,按照周朝的规制,参加祭祀的人可以在一起饮酒的。《诗经·小雅·楚茨》对此是这样描述的:“礼仪既备,钟鼓既成,孝孙徂位,工祝致告。……诸父兄弟,备言燕私。……既醉既饱,大小稽首。”这首祭祖祀神的乐歌,把祭祀之后众人饮酒的场面勾勒得惟妙惟肖。
除了祭祀可以喝酒,每遇聚食筵会,周人都要饮酒;《诗经》在谈到宴饮时,都会强调“君子有酒”的理念,似乎是无酒不成宴。此外,周人在人际交往、婚丧嫁娶、迎宾、送客、会晤、离别之类的活动,都会捧出旨酒(甘而美的酒),并以此作为沟通的媒介,来表达自己的盛情。我们来看看《礼记·曲礼》中记载的“合卺而酳(印音)”:“周人夫妻结婚,要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男女各执其一,同时饮酒,是为合卺”。从此,以酒为媒介的“合卺”这种中国式婚礼,就从周王朝一直延续至现在,喝交杯酒其实就是合卺遗风的延续。
等级森严下的饮酒图周人饮酒,甚讲礼仪。并且由此育就出一整套等级森严、人伦严格的规则。《礼记·礼运》云:“礼之初,始于饮食”,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周人讲礼治,就是先从饮食开始。《礼记·曲礼》中规定:“长者举未釂(叫音),少者不敢饮。”,“侍饮于长者,酒进,则起拜受于尊所。长者辞,少者反席而饮。”这表明着:在酒场上,如果长者没有把酒杯里的酒喝完,年轻人是万万不能碰酒杯的。只有长者不喝酒时,年轻人才能返回席饮酒。
除了对人的要求外,对酒器的摆放也是有要求的。为了方便主和客互相敬酒,《礼记·少仪》载:“客爵居左,其饮居右,介爵,酢爵,僎爵皆居右”。如果遇到君臣饮酒,酒器的摆放就更加细化。《礼记·玉藻》有“惟君面尊”的记载:“面尊者,尊鼻向君,君宴臣专其恩惠。“。如果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一样,都是诸侯国的国君,那么酒器的摆放又是这样的:”若两楹相见,尊鼻向两楹间,在宾主之间夹之,不得专向君也。”由此可见,周人礼节之多,礼仪之繁。
周天子视察酿酒原料的种植周人酿酒,依据酒液形态、酒液颜色、酝酿时间和酒事用途而划分出若干种酒。《周礼·天官冢宰》载:“酒正,……,辨五齐之名,一曰泛齐,二曰醴齐,三曰盎齐,四曰缇齐,五曰沉齐。辨三酒之物,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辨四饮之物,一曰清,二曰医,三曰浆,四曰酏。”
除此之外,还有酎、醽、醴、鬯等。酎为天子之饮。《礼记·月令》载:“孟夏之月,天子饮酎,用礼乐。”;醽为酒的别称,未发现有单独意义;醴在周代,因为从商人那里继承了一些酿酒的传统工艺和使用模式,周人可以使用不同品种的谷物来酿造,在品种上比商时更丰富;鬯主要用于祭祀和斋事,不过在鬯的使用数量上,商人比周人用得多很多。
以文会友而在酿造工艺上,周代人总结了六个方面:第一、“秫稻必齐”,指酿酒所使用的原材料必须精选;第二、“曲糵必时”,指曲和糵在使用的时候,必须达到最佳的发酵效果;第三、“湛炽必洁”,指加工酒料的过程必须保持清洁。“湛”:浸泡谷物,“炽”:蒸煮原料,“洁”:防止其他杂质及霉菌进入酒料,造成发酵失败;第四、“水泉必香”,指选用优质的酿造用水;第五、“陶器必良”,指酿酒、接酒和贮酒的陶器质量要达到最好;第六、“火齐必得”,指酿酒过程中的温度控制必须炉火纯青。
饮酒论道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西周时期,周人已经掌握了高超的酿酒技艺,对酒的酿造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