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墟祭祀文化的秘密青铜器中的少女头颅和跪

安阳的殷墟宫殿宗庙遗址里有个殷墟博物馆,这是国内唯一一个以商代文物为主题的博物馆。一进入这个地下博物馆的大门,你就会被这里的“饕餮盛宴”所深深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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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的是饕餮纹的世界,无论是陶罐、青铜鼎、青铜鬲(lì)、青铜甗(yǎn)、青铜卣(yǒu)、青铜簋(guǐ)等各种青铜器具上,你都能看到精美绝伦的各色“饕餮”的纹饰,它带给你的是震撼心灵的力量之美和狰狞之美。

该馆有大量精美商代青铜器品种特全,品相极美。

美学大师李泽厚在《美的历程》一书中专门把青铜器的饕餮之美列出一个大的章节来,作为中国美学的重要一部分,来详细讲述了这种“狰狞之美”的历史文化背景。

“吃人”这一基本含义,却是完全符合凶怪恐怖的饕餮形象的,它一方面是恐怖的化身,另方面又是保护的神祗。它对异氏族、部落是威惧恐吓的符号,对本氏族、部落则又具有保护的神力。这种双重性的宗教观念、情感和想像便凝聚在此怪异狞厉的形象之中。

镇馆之宝司母辛鼎

在这众多的青铜器中,有两个特殊的青铜甗引起了我的注意,度无死角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两个青铜甗并排而立,一大一小,每个青铜甗里各有一颗头颅令人毛骨悚然,但又忍不住好奇心的去探究一下,为什么这人的头颅会在青铜甗这种食器里存放着?

甗(yǎn)是中国先秦时期的蒸食用具,可分为两部分,上半部是甑,甑底是一有穿孔的箅,以利于蒸汽通过。下部是鬲,用以煮水,高足间可烧火加热,类似于今天的蒸锅。

这个被压变了形的青铜甗,是年在殷墟的一次考古发掘过程中,一个年轻的考古队员发现的,当时这个是和其他头颅在一起堆放着的,大家认为这可能是斩断祭祀者头颅时,不小心将头颅滚落在了锅里。

由于这件青铜甗由于外力挤压变了形,里面的头骨被卡住也没法拿出来去做检测,所以人们也就暂时接受了这种简单说法。

然而就在15年以后,年的考古发掘中又发现了一件类似的文物,这一件青铜甗里完完整整的又摆着一颗头颅。当时在场的著名考古学家唐际根先生立刻就想起15年前的事,于是就和他的工作团队进行了对此细致研究。

这次专家们开始提取头骨样本进行科学检测,结果让人意外,原来专家发现这块骨头里面的钙质流失严重,这说明这人头是专门被放在青铜甗里特意煮熟了的。

《礼记》载:“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掉甚或吃掉非本氏族、部落的敌人是原始战争以米的史实,杀俘以祭本氏族的图腾和祖先,更是当时的常礼。因之,吃人的饕餮倒恰好可作为这个时代的标准符号。

专家们用牙齿做了锶同位素和DNA的分析,结果发现这是个15岁左右的少女,竟然还不是河南本地人,应该是安徽六安的贵族少女,为什么能得出如此准确的结论呢?

唐唐际根先生依靠了20世纪末比较新的锶同位素测定和牙釉质里的氧18鉴定技术,不同地域牙齿中此类物质含量的比例是不一样的。这位少女的牙釉质里的氧18的比例相对于河南本地来说更高一些,这说明她不是河南人而是比较接近于大海。

出土的青铜器是商朝晚期快要灭亡的阶段,专家查阅了大量的文献记载,商后期曾经在安徽六安这个地方,有过一次持续了一年的大战争,商获得胜利后把当地很多俘虏抓回到安阳。

这位少女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商朝军队抓回到安阳,在祭祀时一斧子砍下脑袋,人头放在里面蒸煮最后和其他三十四个同样被砍头的一同埋葬于此。

这殷墟博物馆可不止这一件神秘的文物,逛着逛着又发现了一个完整的乌龟壳,里面一边塞满了小小的螺蛳另外一边塞进去一个跪着的玉人,被命名为“跪人藏龟”。

这个“跪人藏龟”代表了什么意思,又有什么寓意呢?请教了馆里的工作人员,他们表示也是不知道这个到底代表了什么,没有正确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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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在网上查阅有关“跪人藏龟”的资料,网上关于跪人的资料还真是少之又少,根本查不到一个明确的说法,后来在一篇关于古代宗教的文章里提到了这个”跪人藏龟”,说这个应该是和上古人类的巫师通神的活动有关。

作者推测,这可能是一种献给冥神的祭品,通过祭祀,向神祈求他对亡灵的庇佑,并借助那些海螺般的女性生殖崇拜,早日获得来世的重生,这也是一种可以说的通的解释。

乌龟和海螺,代表与冥神沟通的使者,祭司们把乌龟宰杀,挖去内脏,将它变成一只驶往冥界的渡船。玉人则代表死者,作为船上的乘客,他以下跪的方式,表达着对于冥神的敬畏。那些被塞入龟壳的海螺,应该是女性生殖的标志。

从这些博物馆的藏品中我们可以直观的看到商统治者们的恐怖血腥的手段,他们大量使用人牲,并将杀人祭祀宗教化。正是因为殷商事鬼,而不重人,孔老夫子才说:“郁郁乎文哉,吾从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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